起底坠亡董事长“砍头息” 银行流水牵出重重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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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9日，金盾股份有限公司(300411)副总经理向曙光、董秘关美及法律顾问在杭州萧山机场再次见面，目的地为河南郑州。此前，两人已经接受了《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的采访，但河南法院的一个临时电话中断了采访。最后，记者在从杭州到机场的大巴上和机场大厅里结束了采访。

7月4日晚，金盾股份有限公司发出《关于接收判决文件的通知》。原告单信宝、河南何忠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公司、白永峰、金盾有限公司(含单信宝二案，以下简称“长葛四案”)二审判决，金盾有限公司败诉。随后，关美美在其个人微博上表示，金盾股份在河南遭遇司法不公，要求共同维护上市公司的合法权益。

关梅的“叫屈”引起了市场的广泛关注。《证券时报》记者也试图通过这次采访，最大限度地还原已故董事长周建灿被砍头的真相。

恢复“砍头兴趣”

周建灿，1963年出生于浙江上虞。他是金盾的创始人和实际控制人，持有公司19.72%的股份。作为市值最高超过100亿元的a股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周建灿拥有金盾控股集团的资产，身价高达数十亿元。

根据常识，周建灿在浙江找个人借钱应该不难，因为浙江的民间资本非常丰富。然而，浙江民间资本借贷也有自己的社交圈。据了解，2017年下半年，浙江民间借贷圈凭着敏锐的嗅觉，感觉到了周建灿的偿债压力，将其列入“危险名单”。

由于对资金的巨大需求，周建灿只能四处筹集资金，借款的对象越来越远。河南、重庆、湖北、广东等地都成了周建灿集资的地方。2017年下半年，周建灿的私人贷款大多发生在非浙江地区。

2018年2月11日，金盾股份有限公司收到河南省长葛市人民法院关于民间借贷诉讼的通知。起诉理由是:2018年1月9日和1月10日，单信宝和金盾分别签署了2000万元和1000万元的《担保借款合同》，期限分别为15天和10天。约定还款期限届满后，被告金盾股份拖欠贷款本金。

金盾公司法律顾问向曙光表示，在诉讼前，单信宝与周建灿有过几次贷款交易，累计贷款金额约8000万元，全部贷款都支付到了周建灿的账户。2018年2月11日收到的关于单信宝的3000万元诉讼是一笔新贷款，该笔贷款也已支付到周建灿的账户。

据周建灿贷款经理(时任金盾控股集团投融资部部长)张勋介绍，早在2017年9月29日，周建灿与单信宝就有了第一笔贷款，金额约为1500万元。张勋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后，被公安机关立案侦查。

据张勋介绍，周建灿以前从未与长葛打过交道，他从长葛的贷款也是通过中间人介绍的。当河南长葛人第一次来借钱时，周建灿亲自参加了谈判。但是，周建灿本人并没有参与后续的几笔贷款，张勋按照之前的模式运作。

从银行流量来看，周建灿和单信宝首笔贷款1500万元时，张勋预付了单信宝180万元。同时，在支付周建灿1500万元贷款之前，单信宝的银行账户实际上没有1500万元。那么，借给周建灿的1500万元是从哪里来的呢？银行流程还显示，还有许多其他人的账户，汇款被多次划入单信宝账户。另外，张勋提前支付利息180万元，共计1500万元。

这种私人借贷关系存在两个问题:砍头利息和常规借贷。

什么是砍头兴趣？该行业的声明指的是高利贷或地下银行。当贷款给借款人时，一部分钱从本金中扣除，这被称为砍头利息。

“在民事诉讼中，我们不能打听银行的流向。只有法院和公安机关有这种权力。”对黎明说。根据相关银行流水明细和付款凭证，自2017年9月29日起，单信宝与周建灿进行了多次贷款交易，贷款期限通常为10-15天。每笔贷款的当天，张勋从自己的账户中提前支付斩首利息，斩首利息的金额通常为贷款金额的8%-15%。

周建灿和单信宝之间的第一笔1500万元贷款为期12天。按照180万元的砍头利息，平均日利率为1%。

关美丽说，根据单新宝和周建灿发生的贷款和砍头利息支付金额的计算，贷款的日利息实际上约为1%，年化利率约为360%，是名副其实的“超级高利贷”和“砍头”利息。

根据相关银行流水明细及付款凭证，长葛四案原告借款1.4亿元中，周建灿当日支付的砍头利息为1628万元，收取砍头利息的账户为单新宝本人、杨莉、芜湖华天、林传川。其中，杨莉代表《新报》和《芜湖华天》募捐。在单信宝借给周建灿的基金中，杨莉立即向单信宝支付了首付利息。

“银行流程显示，以杨力为例，杨力在收到砍头利息后，迅速将资金转移到了山新堡，这是贷款人避免砍头利息和高利贷的一种方式。”对黎明说。

空隐藏在合同中的隐患

在民间借贷活跃的浙江，当借贷双方有借贷关系时，经常会发生借贷双方在口头约定还款期限和利息的条件下，凭借付款方的还款实力进行借贷的情况。为了防止逃跑，有时借款人会给贷款人一张事先签字盖章的空白空作为还款保证。

这种私人借贷行为依赖于个人信用的形成，如果借款人正常履行合同，一般不容易发生纠纷。但是，一旦发生违约、逃跑、失去联系等情况。，会出现一系列的诉讼纠纷。

当时，金盾控股集团董事长周建灿在借款时依靠自己的法律意识和律师团队起草了一份正式的借款合同。然而，急需资金周转的周建灿也遵循私人借贷规则。

在合同的正常履行下，周建灿和所有债权人都相安无事。然而，转折点发生在2018年1月30日。在周建灿从大楼上摔下并死亡后，关于私人借贷的争议随之而来。

2018年2月1日，长葛区法院受理了单信宝与金盾股份之间的民间借贷纠纷案，并冻结了Be金盾股份的多个银行账户。截至目前，金盾股份有限公司前董事长周建灿之死引发了一系列事件，共引发40起诉讼，涉案金额达25.69亿元。

关美丽说，原告单信宝只有一份所谓的借款合同，有些地方是空白的。当单信宝起诉时，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填写空白合同。

向曙光指出，单信宝向长葛法院提交的《担保借款合同》上加盖的金盾股份印章是伪造的，没有周建灿本人的签名。长葛、许昌法院认定周建灿的行为构成了无根据的表见代理。首先，没有证据证明周建灿是演员；二是周建灿不是金盾股份的法定代表人，无权代表公司从事民事行为；第三，资金全部汇入周建灿的个人账户，周建灿是实际借款人；第四，原告显然有过错，甚至是恶意的、非善意的对应方。据了解，金盾股份已向河南省高级法院提起诉讼。

对于周建灿的借款去向，关美美也给予了积极回应。根据张勋向警方的供述，周建灿的借款收入主要包括两部分。首先，归还前期利息；二是流向周建灿控制的金盾控股集团，包括浙江金盾消防器材有限公司和浙江金盾压力容器有限公司..其中，利息偿还占主要部分。在涉及的29.11亿元民间借贷债务中，超过10亿元用于偿还利息。

类似案件中的不同裁决

据了解，周建灿死后，在长葛法院查封财产后，金盾发现公司印章是伪造的，立即向绍兴市公安局上虞分局报案。

绍兴市公安局上虞分局接到举报后，于2018年2月5日立案调查。2月28日，浙江金盾消防器材有限公司(周建灿持有90%股权)因涉嫌集资诈骗被立案调查，张勋(金盾集团投融资部部长)因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被立案调查。据了解，公安机关后来将金盾控股集团列为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的犯罪嫌疑人。

由于涉及刑事案件，金盾股份的一系列民间借贷纠纷诉讼又发生了变化。截至目前，40起案件中，原告撤诉15起，法院以涉嫌犯罪为由驳回14起，移送公安机关先行处理，7起仍在审理中。

其中，金盾股份有限公司与北京中泰创业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之间的诉讼，一审被绍兴市中级人民法院驳回，二审被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驳回，中泰创业向最高人民法院提起诉讼。根据金盾股份的公告，最高人民法院于2018年9月26日作出(2018)最高人民法院申第4250号民事裁定，称“本案涉及经济犯罪，涉及的合同是否成立，金盾范公司的责任以刑事案件中公章的认定为准。”一审法院认为该案件不是经济纠纷，涉嫌经济犯罪。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经济纠纷案件中经济犯罪若干问题的规定》，最高人民法院最终驳回了中泰创业的再审申请。

然而，长葛四号案中涉及金盾股份的诉讼纠纷并未停止。近日，金盾股份有限公司收到许昌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民事判决，驳回该公司四个案件的上诉请求，维持原判。“与中泰创业的诉讼相比，长葛四案的真实情况更加复杂。不仅涉嫌经济犯罪的程度更加明显，而且还涉及到砍头利益、第三方收取砍头利益等。如需查明四案的真实情况，只能由公安机关调查。”对黎明说。

长葛市存在伪造公司印章罪、集资诈骗罪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四种债务纠纷。相关刑事案件已由浙江省绍兴市公安局上虞分局立案侦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已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与上述刑事案件事实相同。

据了解，在长葛四案审理过程中，浙江省绍兴市公安局上虞分局向法院发函称，这四起案件属于公安机关的侦查范围。金盾股份还向法院提交了浙江省绍兴市公安局上虞分局的起诉意见书，明确认定本案贷款为刑事犯罪。浙江省绍兴市公安局上虞分局再次致函二审法院，要求将此案移交公安机关进行刑事侦查，但二审法院不予受理，不予答复。

在长葛四案二审败诉后，关梅表示:“我对两个法院的判决不满意，上市公司也不满意。”我们将向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申请再审，请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查明事实。维护上市公司的合法权益。”

保证赔偿令人费解

回到案件本身，原告河南何忠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公司的角色令人费解。

根据何忠担保的投诉，2018年1月17日，债权人芜湖华天融创投资中心(有限合伙)与金盾股份有限公司签订了借款合同，金盾股份有限公司向债权人华天融创借款2000万元，合同约定的借款期限为10天(2018年1月19日至2018年1月28日)。此次贷款由河南何忠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公司提供担保，由浙江金盾消防器材有限公司、浙江金盾压力容器有限公司、浙江光泽无缝钢管有限公司和周纯提供最大联合反担保担保。

向曙光表示，在此之前，周建灿与河南何忠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公司没有交集，所以该公司在此次贷款中提供担保是不合理的。此外，其他贷款合同的担保人均为周建灿所有的公司。因此，河南何忠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公司参与此次贷款是多余的。

周建灿于2018年1月30日从楼内坠落后，河南何忠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公司于1月31日和2月1日多次将资金汇入芜湖华天，并履行了赔偿责任。2月1日，他起诉长葛法院，长葛法院于当天受理，并于当天作出查封财产的裁决。第二天，他查封了浙江上虞金盾股份的几个银行账户。

值得注意的是，芜湖华天融创投资中心(有限合伙)与金盾股份有限公司签订了一份借款合同，该合同也是一份假公章的借款合同。在类似的“萝卜印”案件中，担保人经常以公章是伪造的、主合同无效为由逃避担保责任。但是，在芜湖华天的贷款合同中，像河南何忠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公司这样主动、迅速地继续履行赔偿责任的情况并不多见。

河南何忠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公司注册资本为5.22亿元。根据工商资料，何忠担保有三名股东，其中自然人张爱民仅认购2150万元，河南中小企业信用担保集团有限公司仅认购1295万元，其余股东为长葛市SASAC。此外，河南省中小企业信用担保集团有限公司拥有125名股东，涉及财政局、国资委以及河南省所辖各县市的国有企业。

从股权结构来看，河南何忠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公司应该是SASAC长葛市绝对控股的企业。作为一家国有控股公司，该公司为什么要卷入这场“萝卜一章”的民间借贷官司？关美丽称，许昌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判决后，何忠担保将其债权转让给何忠控股。为什么国有控股企业会将其债权转让给民营企业？原因是什么？你办完国有资产转让手续了吗？转让的代价是什么？报酬已经支付了吗？关梅提出了许多问题。

幕后的黄金是谁

在长葛四号案中，不仅国有企业的担保补偿令人费解，而且债权人的资本流动趋势和复杂的关系图也不容忽视。

长葛四案原告为单新宝(两案原告)、河南何忠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公司、白永峰，第一被告均为金盾股份。债务人起诉是很常见的，因为他们不能按时偿还债务。然而，各种迹象表明，可能还有其他人真正拥有长葛四案。

关美丽表示，由于这一系列案件涉嫌刑事犯罪，上虞警方前往债主处逐一了解情况。然而，单信宝找不到它。但这也涉及诉讼，所以我们联系长葛作为债务人。当双方沟通债务问题时，张杰朝首先收到了，但当他们真正进入实质性谈判时，张为民出来了。因此，有人猜测，张为民是借款资金的真正所有者，而单信宝只是一件背心。此外，周建灿在河南长葛的贷款中，张杰朝也是一个中间人。

同时，金盾股份还收到了债权转让通知，即单信宝将债权转让给了张爱民；河南何忠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公司将债权转让给张为民、张爱民控制的河南何忠投资控股有限公司；白永峰将债权转让给了杨宝峰。

此外，从银行流量来看，单信宝借给周建灿的资金有很多来自北京胡风嘉园股权投资管理中心(有限合伙)，单信宝与胡风嘉园的资金往来极其频繁，金额巨大。例如，2017年11月24日，胡风嘉园有15笔资金汇入善心宝账户，共计人民币700万元。

进一步调查发现，张爱民与张为民、京华胡风嘉园股权投资管理中心(有限合伙)、河南何忠投资控股有限公司、河南何忠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公司、芜湖华天融创投资中心(有限合伙)之间的关系极其复杂。

银监会等四部门联合下发的《关于规范民间借贷行为维护经济金融秩序的通知》第四条规定，民间借贷中，贷款人的资金必须是自有合法收入的资金，禁止变相吸收他人资金用于借贷。

这样，问题随之而来。借给周建灿钱的单信宝和芜湖华天融创投资中心(有限合伙)，是贷款背后真正的黄金所有者吗？贷款人提供贷款的资金来源是否符合要求？有没有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或非法集资？这件事的真相必须由法院或公安机关调查。

为了充分了解周建灿、长葛四案中唐妮利益的具体情况，7月9日和10日，记者也多次试图联系原告律师尹金辉，但他的电话要么无人接听，要么直接挂断。